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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我們一起來感念師父的悲心!!


十五、願與師長有共同所緣

 

  最近用心的聽聞廣論後,內心有了些體會,想跟各位一起分享。不過,先問各位一個問題:我們應該都知道父母在意我們的是什麼,然而身為師父的弟子,你知道師父在意弟子的是什麼嗎?起初我也不曉得,原本想,等當了師父的侍者,我就應該很清楚,可是曾有段時間,身體雖然與師父靠得很近,但內心卻感覺很遙遠。但就在最近,用比較正確並且比較認真的態度研讀廣論後,才發覺,好像開始有點接近師父的心了。

 

  記得去年,有一次要幫師父擦藥,上藥前,得先有兩個步驟,首先要有人拿濕熱的毛巾幫師父擦拭皮膚,接著要有人拿乾的毛巾再擦一遍,第三個,才是上藥,但這中間有一個很重要的步驟,是要完全確認師父的皮膚是否完全乾,要不然上藥後會產生副作用。此時,狀況發生了,當前二位完成了動作後,我的手,很不巧的就直接抹了藥……於是,就引起很大的回應,師父用非常嚴峻的目光看著我,長達十幾秒,而我的內心卻感覺更長。當下,一旁的如俊法師拍著我的肩膀小聲說:「不要怕。」這時候我內心想著,為什麼今天的手這麼不聽使喚呢?接下來,師父就給了一些教誡。後來內心一直有個困惑,實際上,確認皮膚乾燥的時間大約幾秒罷了,但師父為何要用嚴肅的眼光看我十幾秒呢?

 

  末學學習廣論也有十年了,我發現自己一直有個現象,當我有時間,可能會拿《我的信仰》來閱讀,但就是不會拿廣論來看,即便是聽錄音帶也不會非常投入。這種習慣,出家前如此,出家後依然沒改正。可是,最近因為環境、同行的影響,而且用了比較正確的方式聽聞後,突然在廣論上發現了答案,開始對廣論產生了興趣。如廣論第四十頁倒數第二行伽喀巴祖師說:「依尊重時,恐有所失。」師父對於這段的解釋如下:「承事師長時,應該戰兢惕厲,深怕有一點點的地方做得不對,更要於一切時處,一心一意想著如何承事、如何去做。」各位有沒有注意到這句話,是非常的細膩。

 

  師父還舉了兩個例子,有一次聽到電話聲,師父在房間接了起來,一聽不是自己的,這時候,外面有位法師正在用功,但他還是馬上站起來詢問是找哪位,各位知道這種狀況嗎?外面這位法師雖然在用功,但是仍一心一意想承事師長,如此,贏得師父的讚嘆。另一則,師父請一位弟子拿包開心果去供佛,供完後直接送到大寮,但那位弟子直到下午才去供,送到大寮也是三天後的事了,師父對此感到非常可惜。聽到這段開示後,好像自己找到了答案──因為師父很在意弟子承事的態度:有沒有一心一意?有沒有深怕一點點的地方做錯?可以想像,我那時候上藥,絕對不是一心一意,是很公式化的狀態。

 

  後來我又想,師父為何那麼在意這個事情呢?答案在廣論第三十六頁第五行:「此供施即成,恆供一切佛,此是福資糧,從糧得成就。」師父解釋這段提到:「如果你能這樣集資糧的話,你要什麼,就樣樣都有。」廣論中:「『欲求無盡性,如如少可意,即應以彼彼,勝妙供尊長。』此復若就學者方面,以是最勝集資糧故。」師父在此闡釋:「若有任何的事情,只要稍稍地讓師長感到歡喜,你就應該用最殊勝的方式供養,這種外相上的供養,內心增長的是法財。」記住,只要稍稍、一點點就要注意,何況是幾秒鐘,如同我擦藥也只是錯一點點,但師父就看到這一點點。

 

  師父是希望我們透由承事的過程,可以累積到最勝的資糧。因為師父希望每個人都能成佛,但成佛之前,首先要有資糧。師父很在意的是我們要走的那一步,如果做得好,師父會很歡喜,反之,師父會示現生氣。透由如此的反省,也回想到師父的行持也是如此:師父曾幫洛桑校長煮奶茶,煮了之後覺得味道有一點不對,後來全部重煮一遍;另外有位師長來,師父派如淨法師去掃師長房間的廁所,如淨法師是位很謹慎、小心的人,所以打掃得非常認真,但師父仍聞出還有一點點的異味,於是要求法師重掃一遍。

 

  五年前,某位長老來,我擔任侍者,也深怕有一點點的地方做錯。就在用餐尾聲,看到師父用木頭湯匙吃木瓜,一旁的我,覺得用木頭湯匙不好挖,於是拿了支鐵湯匙出來給師父。師父那時候看了我一眼,微笑說:「謝謝!」用完餐後,師父招我過去,跟我說:「某人,你好好努力,未來一定可以走得很好。」那時候我聽不太懂,只知道深深地鞠躬。後來我才了解,師父在意的就是那小小的動作,遞個湯匙很容易,但對師父來說這樣的動作很珍貴。還有一次,我當實習侍者時,跟著另一位侍者去師父的房間,傍晚時,師父請侍者關氣窗,這位法師拿木板關時,師父隨口說:「下次可以用那個手杖關關看。」隔天,當法師還是拿木板時,我就趕快跑去拿手杖。這時師父說了句:「這個人真靈。」師父講這句話,對我而言,是極高度的讚賞,也由此看出,師父看我們,是非常的仔細。

 

  過了段時間,做起事來,總是會考慮東、考慮西,那時候師父又給了教誡:「你不要當一個自動機器,那種機器會動,是要人家一按,才會運轉。」那天下午,師父要看書,我覺得桌上的檯燈過於占空間,心裡一直想著師父的教誡,就鼓起勇氣移了下檯燈。師父馬上比了手勢說:「嗯,這就對了。」那時候被嚇到,原來師父一直觀察我,他一心一意都掛念著弟子,他在意弟子們有沒有照著他的教誡去做。

 

  如果我們對廣論的內涵沒有深刻了解,就很難了解、揣測師父的心意。進一步來說,你要懂廣論,仍要靠師父的教授與闡釋內涵,要不然很難趣入核心。

 

  師父曾經對侍者說:「不要一直猜我在想什麼,重要的是,我們要有共同的所緣。」這個所緣是什麼?就是廣論的內涵,希望大家都跟師父一樣有共同的所緣。最後,想到一句話:世界上不是缺乏美好的東西,而是缺少發現。希望大家在師父的廣論開示中,發現師長的偉大。(福智之聲165期)

 

 

十六、一條康莊大道

 

  我覺得師父關心我們,勝過我們自己關心自己,誠如淨遠法師說的:「我們關心的只有我們這一生,可是師父關心的卻是我們生生世世無限的生命。」師父用淨智事業引導我們研討廣論,以建立人生崇高的目標;從文教、慈心事業,引導我們去集聚資糧、歷事練心。在這個末法時代,人心墮落的潮流中,師父帶領我們走一條逆著潮流的艱辛之道。

 

  師父有他的遠見,我們當時看不清楚。就以剛開始跟著師父做慈心事業為例,他看到如果土地再持續使用農藥化肥,未來將會有三條死路:我們因為常用農藥,會被毒死;因為農地常用化肥,漸漸會酸化,土地長不出東西,我們會餓死;人類為了爭奪糧食而戰爭,最後會戰死。但是師父有遠見,認為我們不應困在這裡,於是為我們找出了一條路,所以他開拓慈心事業的宗旨,就是恢復人類身體的健康、恢復大地的健康、恢復十善社會的健康。

 

  剛開始師父帶領我們做很多事業,我們都覺得不可能,就好像開始從事慈心事業時,我告訴每一位農友種菜不用農藥,他們都跟我說三個字:「不可能!」專家也跟我說:「不可能!」可是師父說:「這是應該要做的,沒人做,我們應該做。」剛開始困難重重,但是我覺得,這一路都是師父在陪伴著我們。蟲多了,師父會請法師送大悲水灑在田中;菜多了,師父會請僧團護持。經歷種種困難,幾年後,花蓮有個稻米產銷班,從只有一塊有機田地,周圍被用農藥、化肥的田地包圍著,到現在已將近有一百多甲的有機稻田,中間大概只有一、二塊是用農藥、化肥,最後也經說服全部作有機。從不可能到可能,我們稱它為「反包圍」。

 

  慈心事業開始時,師父為了擴大我的眼界,也為了讓我知道他的理想,帶我到美國看看有機事業的發展。有次師父帶我到南加一個很大的超級市場,我看了以後很歡喜,在走出超商時,我說:「師父,我想我們台灣應該也可以做得到!」師父很高興的點點頭說:「是的,只要我們同心同願,一定做得到!」的確,在大家的努力之下,我們也在有機事業走出了一條路。

 

  我深深覺得師父是在帶著我們走一條逆著潮流的方向,走一條人家認為不可能的道路,但是經過師父對理念的堅持,以及一群同行善友的努力之下,師父帶領我們走出了一條增上生的康莊大道。

 

  有一次,我和師父去看一塊園區的預定地,師父覺得不合適,我有點失望,但是師父勉勵我:「教育是百年大計,你要繼續努力,這一生你有可能看不到,但是未來你一定遇得到!」師父不僅只關心我們這一生,而是以長遠的心,帶著我們走增上的康莊大道,我內心有著無比的感恩!(福智之聲164期)

 

 

十七、戒香芬芳

 

    在飲食部份,師父的飲食非常簡單,蠻定量的,但是比較特別的是菜不能太硬,師父已經持續幾十年是這個樣子,粥大概一碗七八分滿,菜大概一碗。師父在美國蓮社時,每天吃得很簡單,一個饅頭或麵包,頂多再加一杯飲料,數十年如一日,這是他一個人的時候,當你一個人的時候還能夠這樣,表示他對戒的持守是非常嚴謹的,因為戒的精神是能憶能持能防,森然萬境何事非持,他對任何境界,且在沒人看到的地方都願意戒持,這才是持戒的內涵,那種君子慎其獨的精神才讓我佩服。

 

    戒除了止持還有一個作持,作持更進一步的是幫助別人,因為菩薩戒要饒益有情,所以更進一步要代替別人著想、利益眾生,這才是真正持戒的內涵,比如說,師父不會因為要持戒而做出一些麻煩別人的事情,平常在鳳山寺是不能超過十二點吃飯,可是師父到法人一定十二點吃飯,因為這邊用餐的規矩,他不希望因為要持戒讓別人特別提前準備。

   

又如坐電梯,法人的人看到法師坐電梯一定會出來,特別是女眾,但我們都會說不用。有一次一位法師拒絕女眾進電梯,這件事被師父知道了,師父告訴他你要持戒就自己走樓梯,不要讓別人不能坐電梯,師父不希望因為自己持戒的關係而讓別人不方便,這已經違背持戒的精神。

 

    又像師父不喜歡麻煩別人,師父有一個X光片,他想請人先看X光片的內容,我說在林口有一位醫生最近要過來,可不可以請他順道過來,師父告訴我,他那麼忙,可是如果跟他說師父請他來,他一定會來,可是師父很不喜歡這樣子。師父很不希望自己比別人特別,他希望能配合大家。這是師父持戒的精神,這才是真正持大乘戒的人。

 

師父生活非常非常簡單,師父穿在裡面的衣服都是破的,但是師父穿在外面一定很體面,戒持不是做給別人看的,曾經一位法師衣服穿的破破爛爛的,但他也不是故意的,師父看到就說他裝窮,修行人不是要給別人看的。所以師父穿在外面一定是很體面的,可是沒人知道。師父是非常惜福的,雖然他有那些恭敬利養,可是對他而言,根本不需要用到這些東西,他只想到要利益眾生。

 

  在達爾汗堪布活佛所著的《宗大師廣傳》中曾經提到說:宗大師因為持戒精嚴的功德,因此身上會散發出一種美好的栴檀香味,在旁的人,都能夠聞得到。師父,也有如是的功德。

 

  師父在鳳山寺是住在東寮房。所穿的衣服,也是和大眾一起洗,一次,我曾負責洗東寮房住眾的衣服。那天下午是出坡,所以當我將衣服一件件丟進洗衣機時,只覺得一陣陣臭味鑽進鼻子裡。因此,根本沒注意拿到誰的。忽然,當我又拿起一件黃背心的時候,有一陣馥郁的芬芳飄來,剛開始,以為是錯覺,於是又仔細一聞,感覺有一種類似沈香的味道。當時,第一個念頭是:「誰啊!太扯了!連衣服都要用香熏。」結果,再一看,衣服上有個「⊙」。

 

  「不會吧!這是師父專用的記號呀!」心中震撼了一下,然後將它丟進洗衣機。接著,又是陣陣臭味。忽然,又拿到一件麻紗的土黃色短褂。心念一閃:這又是師父的吧!再一聞,結果如前,可是味道稍淡了一點。不久,拿到師父的襟褂、長衫、中褂的味道,又淡了一些。長衫就幾乎沒香味了。

 

    師父平常很少洗澡,有時候甚至快要一個月左右才洗一次。一般人身上(尤其一般老人)早就發出怪味了。但師父沒有,反而是芬芳的戒香(師父不可能用香水或香熏,這是無須再辨別即能了知的了)。而且,「雜」在全是汗臭的衣服中那麼久(下午五點出完坡開始,即有人洗澡,一直到晚課後,師父的衣服在中間,籃子是桶狀的,而且不小),還是保持芬芳。這不正如孔子所言:「不曰堅乎?磨而不磷。不曰白乎?涅而不緇。」師父在此濁世當中,而不為所染,但又不捨此中有情,不也是如此嗎?此事雖小,可以喻大。

 

 

 

十八、我的心靈醫師

 

  師父是位慈悲的長者,只要有機會他就努力攝受眾生。幾年來看似我為師父看病,實際上,他老人家是藉著看病的機緣攝受我,我才是師父的病人。

 

  回想第一次我為師父把脈,是在某次校長營,見到師父炯炯有神的眼睛,定定地注視著我,我緊張得連呼吸都不知道怎麼呼吸,內心好像空掉了,覺得自己太不足了。再把一次還是一樣,師父好像洞見我的心事般,沒說一句話,氣氛靜得彷彿空氣也不流動,我好像走進時光隧道,那時我剛學中醫,我那嚴格又慈悲的父親,凝視著我說:「女兒,我知道你的不足……」

 

  隔天師父又來,一進門就爽朗地說:「老人家來看病囉!」師父要我幫他把脈,我回答說:「師父,把脈不容易,我還在學習。」師父告訴我:「沒關係,你把!」我一邊把脈,師父一邊說:「人老了,氣要慢慢調。」總共把了三次,師父的脈相很令我驚奇:若不是心力超強,是不能還這麼行動自如的,師父教導我似地說:「心力要提!再提!提!」

 

  把完脈,師父問我:「還要吃藥嗎?」「還要吃幾包?」「吃完就可以好了嗎?」我告訴師父還要再吃五包,吃完就可以了,師父細心地在藥包上寫著:「先吃完五包,再吃五包就好。」

  

營隊結束後,再見到師父是在鳳山寺了,雖然曾經為師父把過脈,我卻仍緊張不已,緊繃著神經,不敢說出我的心情,直到後來,我終於鼓足勇氣對師父說:「可不可以讓我深呼吸一下?」師父微笑說:「好!」後來,我再對師父說,我還需要一次深呼吸,這才完成了把脈。其實師父知道我緊張,卻還是讓我把脈,一次一次突破自己。

 

  詮釋病情,我依舊緊張得說不出話,慈悲的師父請法師拿紙筆來,我開的是傳統藥方,寫著藥材、怎麼煎、怎麼服及注意事項,寫完才發現剛好滿滿一張A4的紙。我跟師父說,我開的都是傳統藥方,師父說:「很好。」我告訴師父,我的字很大,師父順著我的緣起說:「字大才好,看得清楚!」接著師父拿起了藥單仔細端詳,並唸出聲,我感覺師父是懂醫藥的,有如宗大師具有醫方明,是可以教醫師的人。

 

  後來,我常護持法會、營隊,每次我心力一弱,「恰巧」師父就請法師叫我去看病,好像他一直都知道我的內心,適時幫我把心力提起來,並要我以精進勇悍的心去關懷眾生。雖然師父的話不多,卻一再以「病」教誡我。

 

  經論上說,菩薩對眾生是「需衣予衣,需食予食,需飲予飲」師父知道我信心不足,就常幫我建立信心,不惜以他的病痛為試驗,這樣的關懷舉動,是我從未遇過的,驚訝之餘是滿滿的感動及感恩。外相上我是醫者,師父是病人,師父卻一再藉由醫病關係,回過頭來關懷我。

  有一次在園區,師父叫我去扎針,我聽了震驚一下,一直不敢下樓,後來見了師父,我老實告訴師父:「我八年沒為人扎針了!」在師父的鼓勵下,我決定為師父扎五針,我向師父報告完後,他告訴我:「扎針之前要把脈,扎針中間也要把脈,完成也要把脈,才能真正掌握病情,針灸看似易懂、易會,其實是深奧、艱深的,它有深廣的內涵,不只有肉體,而是身心靈都要『達氣』。」過程中我有些忙不過來,師父態度自若,問我做什麼運動有助於病情,最後還請法師一起幫忙。

 

  後來師父開朗地笑著,跟我說了幾則扎針治病的公案,講完之後,師父意味深長說了一句:「把針拿起來!」短短一句話,對我而言是如此鏗鏘有力,有無比的加持。我知道師父要我為他扎針,不是為了他自己,是為了關懷我,提醒我承擔起「傳統文化」的責任。

 

  還有一次,那是園區第一年開學後不久,師父出來散步,我躲在人群當中,沒想到師父看見我就說:「有醫師在啊,那把把脈吧!」師父坐在輪椅上,撩起了袖子讓我把脈,師父說:「西醫使用聽筒很方便,中醫用三根手指頭就能看病,有不可抹滅的內涵!」我單腳跪在地上,內心既是惶恐又是感恩。

 

  師父到園區後,我有機會幫師父看病,他告誡教導我:「藉著把脈、看病去關懷眾生,年紀大的需要『關懷』,小孩需要『關愛』,大家都需要『關心』,連藥草也需要關心。」師父要我透過看病,多跟同修學習。

 

  如今師父雖然走了,但他引導我勇悍地去承擔,去關心眾生,給我許多學習機會。這些都將永遠留在我心裡,我誓言不辜負師父的教誡與拉拔。(福智之聲161期)

 

 

十九、永遠的皈依

 

  九十二年二月我的眼睛開始不舒服,看東西模糊不清,直到六月照了斷層掃瞄才知腦幹上長了一顆瘤,而且已經影響到視神經,初聽這消息,內心有些震撼,但還不致於不能接受;甚至認為廣論讀了這麼多年,也透過行持,淨罪集資這麼久了,換一個身體,來生不見得會不好。

 

  生命本無保障 唯師才是真依怙

 

  發病期間,一直做惡夢,夢境相當詭異,此時我開始懷疑我的來生是否有保障?也體會到三惡趣只在一呼一吸之間,一點都沒錯。幸好有廣論知見的薰習,知道害怕沒有用,只有造更大的善業才有辦法扭轉,因為「業是隨重、近、串習,隨先作而感果」的。此時我寫了一封信給師父,師父請法師轉達我三個教誡:一、相信醫師的專業。二、用心體會哪一種方法對我最好。三、要殷重祈求觀世音菩薩。我如獲至寶,每天無時無刻都在緣唸「南無觀世音菩薩」,當死亡的恐懼湧上心頭,令我手腳發軟時,我發現思惟到生命是無限時,恐懼會隨即降低,接著皈依,內心會漸漸恢復平靜,然後再去幫助別人,內心會產生很強的喜樂。

  

想到來日無多,我每天都找機會做善事、幫助他人,以淨罪集資。SARS期間,有一天我到奇美醫院,,每個人都要戴口罩,剛好有一人沒戴,我看她很尷尬,於是立刻遞給她一個口罩,當時她很感動的向我說聲謝謝,我也很感恩的向她道謝,因為她施捨利他的機會給我;當家人和不認識的親人來看我,我會請他們為我唸「觀世音菩薩」聖號,因為這是師父的教誡,我也可以藉由生病跟他們結善緣;每當早上醒來,看到陽光的時候我就好高興,表示我還活著,我還會再想想自己叫啥名字,表示意識還清楚……接著下來想想該如何令這天過得有意義。

  

直到有一天頭痛難忍,又不斷嘔吐,心想:真正的大考到了嗎?我拼命地唸「皈依佛,皈依法、皈依僧」,心裡一直呼喊著師父,唸完後,身體似乎輕鬆許多。到了急診室,醫生幫我打止痛藥,不久,病苦不見,身心舒服,想到如清法師開示廣大供養的意義,於是馬上把這種快樂、舒服的感覺供養佛菩薩及一切眾生,希望眾生也能無災無難,無病無惱。住院當晚,我夢見法王和他的隨從告訴我,到時他會來接我,醒來時,內心好高興,因為惡夢不見了,信心大增,又繼續念觀世音菩薩,隔天又夢見,我腳踏一條小船,海浪波濤洶湧,狂浪一直襲捲著我,我一點畏懼的感覺都沒有,心中一直持著六字大明咒,最後海上風平浪靜,五彩繽紛的光芒現在海中,非常漂亮。

 

  出院後,我參加七天的自修營,最後一天求見師父,我問師父:「我還能回得來嗎?」師父說:「不要想能不能回來,重點在皈依。」想起這幾天,淨遠法師講師長的功德時,說:「遇到這麼有功德的師長,不即刻皈依,還等到什麼時候?」也讓我體會到自己過去的驕傲和無明,廣論雖然學了九年,卻從來沒有一念現起真正皈依之心,想到此生已經快結束了,而無限生命又沒有保障,唯有師長才是真正的依怙,我跪著求師父,祈求師父慈悲加持我,只要有師父,無限生命就有保障。接著師父又說:「不要害怕死亡,否則會扭曲。」我雖然不明白會「扭曲」什麼,但我記住了「不要害怕死亡」這句話,臨走時,師父再次叮嚀我要「依教奉行」,把廣論的法好好運用。回家時,內心不自覺的充滿著利益他人無限生命的那種喜悅。

 

  病苦莫加心苦 謹遵師教求加持

 

  自修營回來的路上,心想反正快死了,在死之前我要好好累積資糧,於是報名大悲精舍精七義工,當義工期間我一直祈求佛菩薩,有天心中突然現起「林口長庚」四字,也許是佛菩薩的加持,要我到那裡治療吧?剛好得知先生的表嫂也在林口長庚醫院服務,而且是腦神經外科的護理長,透由她的介紹,醫生幫我做了一連串的檢查,最後決定動手術,抽出腫瘤的積水。手術前三天,我做了一個夢,夢到我二哥,他把我頸椎的二條血管切開,抽出黑色的血塊後,又接回去。我叫他,他不理我,我知道那不是二哥而是佛菩薩,後來我才知道,當時在印度請法的同修,正在為我回向。手術之前,必須做立體定位,頭部釘螺絲,把像頭盔的東西釘在頭上,我一直緣念六字大明咒,內心很平靜,似乎不覺得有苦受,在手術檯上我還跟醫生說:「我從頭到尾都把它當成我的好朋友!」醫生訝異的說:「好朋友?」「頭上的瘤啊!」「喔!原來妳把它當成妳身體的一部分。」手術過程非常的順利。在住院期間,我也學到很多,感覺醫院就像是個大雜院,有一群人相互關心,讓我覺得人生充滿光明,而且也看到各式各樣的病苦,相較之下,自己的苦實在不算什麼。當他們出院時,都告訴我要勇敢一點,事實上我真的並不覺得有什麼病苦,因為我心中有佛菩薩和眾生。

 

  手術後,我再次去見師父,師父給我的教誡是:「不要執著,不要想它一定會好,重點在無限生命是否增上?如果身體壞了,頂多換一個再來,若有病苦,還加上心苦,那是苦上加苦。」師父的教誡,讓我對陶醉在手術順利的感覺,生起警惕之心,所以,我不敢掉以輕心,繼續努力持誦「觀世音菩薩」的聖號;努力的祈求皈依,做師所喜,就因為這樣焦慮到睡不著覺,醫生說:「妳到底有沒有吃抗壓力的藥?」別人的焦慮是想雜七雜八的事,我想的卻是師父。

 

  檢驗報告出來了,雖然是良性的瘤,但因為長在腦幹上,所以等同惡性的,醫生希望我電療,因為我這麼年輕,也許電療以後,生活品質會比較好,我開始再度思惟師父的話:「不要執著,不要想它一定會好,重點在無限生命是否增上……」感恩師父一再地提醒我該把握的方向。我知道我將會面對人生的第二大考,它不再那麼簡單,不知道什麼時候病會再復發,腫瘤會再長大,眼睛又會模糊不清,手拿碗將有困難,走路也會有困難,且將頭暈目眩不能自主。但有了無限生命的概念,加上殷重的皈依祈求,以及多緣念眾生的苦,內心篤定多了。

 

  歷經生命大考 利他報師恩

 

  我一直試著把腦幹上的腫瘤當成朋友,感恩它讓我更深刻的思惟業果,感恩它讓我觀察到自己的等流習氣,因為我的思慮很周密,本身又相應大型法會,喜歡面對群眾的感覺,假若我有權勢加上強盛的企圖心及瞋心,將令許多人無處可逃,那造就的惡業一定很可怕;如同腦瘤的位置竟然在中腦,瘤被所有腦組織包在中間,在病理上這是很罕見的病例(星狀細胞神經瘤),我深信這一定是過去世造了傷害眾生的業所感得的果報。想到這裡內心很懺悔,所以常對它說:「對不起,請原諒我!」我也告訴它:「我們一起來學習大乘佛法,歡迎你加入我們的行列」,心中不斷的現起:「生命的意義就是不斷的利他!」因此只要有利他的機會,我一定不放過。過了不久再回診的時候,醫生說腫瘤已經縮小了,先不要電療,以後再說……這更令我真實體會到,佛所說的法都是真實不虛的,照著廣論去做準沒錯。當身體稍好時,我又繼續護持大型法會,例如:精七、八戒、教師營…平常就護持研討班…等法人事業,心想只要能多做一天就算賺一天,因為無常不曉得什麼時候會到。當師父提三界有情護生計畫時,我的眼睛又似乎開始出狀況,無常的警訊又再度現起,時間來不及了,於是我快馬加鞭,見縫插針,把健康的觀念傳出去,心裡只有一種想法,只要是師父提出的理念,我一定要盡力去實踐,當師父的見證人。沒想到身體又漸漸回穩,困擾我十多年的膽結石也居然不見了。今年(九十四年)二月,鳳山寺祈願法會,我在鳳山寺當義工,請假到醫院回診,醫生宣布我的腦瘤不見了。

 

  經過這場生命的大考,我很感恩同修及家人的幫忙,陪我度過低潮的日子,也深感人生就如同演戲一樣,我只是在戲碼當中扮演生病的角色,透由這個角色讓法在內心現起,去體會生命真正的意義,多行利他之事,或許我這條命並不屬於我個人,而是屬於眾人的。我更感恩師父的攝受,否則不會有今天的我。正因為如此,我更要如法依教奉行,去利益眾生,方能報師長的恩於萬一。(福智之聲162期)

 

 

二十、從豆漿中念師恩

 

        有一天在為師父準備早餐時,因為時間沒有拿捏好,豆漿還沒完全打好時,陳學長走進餐廳,就說來不及了,趕快在每一個人的碗裡,舀半瓢豆漿就可以了,至少不要讓碗空著。等我把豆漿打好,心想最後再把師父的豆漿放進去,這樣比較不會冷。沒想到還沒有放師父豆漿的時候,師父便走進來了。師父坐好之後,看了看就說:「為什麼每一個人都有豆漿,只有我沒有?」當師父講完這句話時,我內心非常緊張,心都快跳出來了。我和旁邊的師姐馬上站起來要幫師父打豆漿。師父很快地揮揮手,說:「不用了。」事實上後來師父也沒有再多說,也沒有不高興,還是微笑地跟大家閒話家常。

  從這件事情,我學習到自己做事情就是不夠用心,事前也沒有好好地觀察、規劃,所以才會弄得手忙腳亂。因為這件事情,我也好幾天一直都很懊惱,覺得把難得的承事師長的機會搞砸了。可是後來也想到師父的教誡─我們不能永遠停留在懊悔、懺悔上,應努力在這個基礎上繼續改善。我也從這件事看到師父觀待緣起的功德。我們平常遇到類似的狀況,就馬上會比較,為什麼別人有,我卻沒有?或者為什麼別人的比較多,我的比較少?可是師父在這裡教導我們多看待緣起,因緣如果是這樣的話,就應該隨順這個因緣去做(福智之聲179期)

 

二十一、用餐儘量簡單

  民國七十七年,在某法師的引薦下,我們見到了師父。記得初次見面的地點是在高雄的妙音講堂,師父第一次講三十五佛懺;之後還引導我們學廣論,同修們因為得到一位願意引導我們修行的師長,都非常地高興。

  因此,師父再次到高雄時,大家就祈請師父到一家素食餐廳用餐,師父在用餐時說:「以後在家裡用餐就好了!」我們遵從師父的教示,真的在家裡用餐,但是我們請了一位素食烹飪高手,辦了二桌非常豐盛的素菜。用餐後,師父上樓休息,余師姐告訴我,師父希望我們以後的餐點,簡單就好!當時自己不假思索地回答:「那是師父客氣吧!我們當弟子的怎麼可以這樣承事師父呢?」

  休息後,師父下樓跟大家講話,第一句話就說:「以後用餐,儘量簡單就好,如果你們想學法,吃便當、啃饅頭,我都願意陪你們!如果只在餐點上用心,對你們沒有好處,我也增長貪欲心,那以後就不來了!」師父的一席話,猶如當頭棒喝,除了感受到師父一心想以法利益大眾外,對比自己和余師姐的對話,更感受到自己那種「一般世間人情」的想法,和師長的想法差距何其大!

  這件事對我後來待人處世有很大的幫助,在我遇到需做抉擇之時,就會更小心謹慎,甚至多問幾個人再下論斷。因此,錯誤減少許多,而師父那種但為眾生得離苦、不為自己求安樂的菩薩行持,更是我一直追隨師父的推動力,至今,想到當年的一切,仍是感動不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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